憾念半生（三）
私设ooc，伪骨科强制，虐向火葬场.
01
丁程鑫没有什么胃口，餐桌上的菜也就显得格外寡淡，侧头看了看身旁的刘耀文埋头吃饭，而马嘉祺正与父亲商量刘耀文升学的事。
从选校到过程安排，马嘉祺上心且称职，时不时偏头看一眼刘耀文，父亲满意的起身出门，餐桌上其乐融融倒也就停在这一刻。
“吃好了？”
刘耀文放下筷子抬头看了一眼问话的丁程鑫，低头点了点头转身上楼，眼里的不自然被马嘉祺尽收眼底。
“拆开看看，喜欢吗？”
回到房间看到桌子上的礼盒，伸手抚摸着盒子的手微微颤了一下，转身看到身后的马嘉祺，竟没察觉他跟在身后。
明天是刘耀文的生日，很明显桌子上的礼物是马嘉祺准备的。
眼看着就16岁了，个子都高了马嘉祺一些，但在他面前永远怯生生的像个兔子，有意无意的躲避已经成为一种两人的共处的模式。
盒子里是一颗签名款的篮球，要寻这一颗也费了马嘉祺不少心思，男孩眼里的惊喜闪了一下，一瞬又归于平静。
“谢谢，嘉祺哥”
“喜欢就好”，马嘉祺微微挑了挑眉轻笑了一声，转身出了门，对上一双微迷的狐狸眼，似是警惕的靠在墙壁，直直的望着马嘉祺。
“你和父亲不是一直希望我和他和平共处吗？”
外祖父病了这两年，马嘉祺接手马家大小事宜，族人的虎视眈眈和外界的压力让他急需父亲的帮扶，这是明眼人都明白的。马嘉祺对刘耀文的热络也持续了两年，果不其然赚得父亲的高兴，而丁程鑫的防备也从未停止过。
“我也是你的弟弟，不要那么偏心”
马嘉祺微微苦笑，丁程鑫的目光不由的柔和了下来，只是下一刻，这人就勾了嘴角，“但哥哥也要清醒些，有些事不能一直糊涂”。
马嘉祺这一句跟外祖父的话如出一辙，病榻上耳提面命的教诲，怎么看都是设身处地的为丁程鑫的未来着想。
“他会将丁家交给你还是马嘉祺？你想过吗”
“一面有意于你，一面又好似想将马丁两家联合通通交给马嘉祺，毫不介意你们两兄弟是否为此生了嫌疑”
“保不齐是最后为了那私生子铺路，丁程鑫，你最好早些清醒”
父亲去年要送刘耀文出国深造，马家就警铃大作，只是最后刘耀文本意不愿出国，这事才平息。
丁程鑫从不怀疑父亲的手段和能力，如此制衡两人必有他的用意，他相信的也本就不是父亲的情意，丁程鑫相信刘耀文。
低头轻轻摩挲着木盒精致的勾边，小心翼翼的打开，里面银色的光亮极其漂亮，搜罗了丁家上下，才找回这三千六百七十九块组件，重新拼起这座精致壮观的霍格沃兹城堡，只是顶角缺了一块，怎么也找不到了。
对于丁程鑫来说，这一切本就是注定的遗憾。
在这六年的纠葛和羁绊中，他无数次抵抗过自己对刘耀文保护的欲望，却也最终落得现在这个不清醒的局面。
而那缺失的偏是不可忽视的一块，不断提醒着丁程鑫，刘耀文是他的弟弟，却永远只是他的弟弟。
02
马老爷子去世其实对于整个马家并不意外，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。
虽然两家速来不合，但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，有丁马两家的血脉连着，丁家的气氛也没好到哪去。
葬礼上所有人都冷漠的可怕，像一场毫无情感的例行会议，西装革履的人进进出出，昨晚马嘉祺守了整夜，今天丁程鑫留在灵堂。
已经凌晨了丁程鑫还没回来，虽然知道丁程鑫可能会留在马家，但一想到今早面容憔悴的哥哥，还是想睡前再下楼等一会儿。门前的灯关着，刘耀文远远的看着台阶上坐着的人影，有些看不清，慢慢的走过去，才发现身形不像丁程鑫。
不小心踢到地上酒瓶，那人回头，一双熬得猩红的眼望过来，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，与以往记忆精致体面的形象相悖，但这个人的确是马嘉祺。
“你...还好吗”
刘耀文知道今日过世的这个人对于马嘉祺来说，要比父亲于他更亲厚，虽然他不擅流露情绪，但此刻脆弱的样子才觉得真实。
马嘉祺看清来人后，转回身自顾自的仰头喝一口酒，慢慢开口，“会喝酒吗”
身后的刘耀文没有动，马嘉祺也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意义，他还没成年。
“你是来看我的？”
这个问题更无意义，从那年生日刘耀文炙热的目光落下后，再也没有为马嘉祺亮起来过。
听到身后的脚步远了，马嘉祺低头轻笑，两人疏离才是真实状态，紧了紧外套，夜风吹的有些发凉。偏头的一瞬间，意外的看到拿着牛奶瓶走过来的人，又合乎情理，未成年只能喝牛奶。
悄悄坐在身旁的刘耀文，好像也这样悄无声息的在长大，嗓音早就低沉的像个成年的孩子，性情似是清冷了许多，让棱角分明的脸更添了几分侵略性，俏大于俊的脸又均衡出几分娇气，父亲的娇养让他活的才像个真正金尊玉贵的少爷。
冷风吹过来，一身睡衣的人缩了缩身子，握紧手上温热的牛奶，这样一小团又好像回到小时候。记得每到冬天，家里的医生就进出不断，这人身体不好，畏寒畏热，几次最冷的寒冬病恹恹的差点以为他捱不过来，但又顽强得让人不容忽视。
马嘉祺仰头将半瓶酒喝下去，脱下外套丢到刘耀文背上，松开衬衫领口，用酒瓶碰了碰刘耀文手上的牛奶瓶，“酒是越喝越热的，实在冷要不来点？”
刘耀文直直的望过来，肩上的外套带着马嘉祺身上淡淡的木质香，而此刻马嘉祺醉红了脸颊，饶有兴致的打趣，让他会错以为两人是亲密无间的兄弟。
“哥哥知道会不开心的”
“我不是你哥哥吗”
马嘉祺向前探了探身子，刘耀文被冲鼻的酒气呛的后偏了一下身子，大脑一片空白，七岁时一碗要命的虾羹都换不来的一句称呼，此刻在马嘉祺口中听到还是会紧张。
见刘耀文没有应话，马嘉祺也不往下说，重新打开一瓶酒，刘耀文的手怯生生的伸过来按住酒瓶，让马嘉祺有些意外的是，那瓶牛奶递了过来，在他愣神的时候替换掉了酒瓶。
“你不怕我吗，我不是什么好人”
“我知道你心情不好，也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安慰，但我还是不希望你太...”
“太难过”
刘耀文站起身来，将外套披回马嘉祺身上，“天太冷了，我要回去睡了，你也早点休息”
刘耀文转身上楼，他感觉到身后目光紧随，却没有回头径直拐进房间。过去那个爱憎分明的马嘉祺像亮堂堂的星，让刘耀文误以为被星星认可，他的世界就会亮起来，但长大后才明白，他永远是那个不被认可拿不上台面的私生子，跌得痛了，也就不再抬头看星星了。
02
第二天，是出殡的日子，丁程鑫没有见到马嘉祺，回丁家寻的人迟迟没有回来，再等下去就误了时辰。
“把门撞开”
门敲了几遍一直没人应，马嘉祺绝不会在这个时刻睡过头，刘耀文看着身旁几个彪形大汉出于对马嘉祺脾气的畏惧，犹豫着不肯上前。气不过只能自己一肩撞在门上，身后的几个人才七手八脚的拦着刘耀文，一脚踹开了门。
房间拉着窗帘有些昏暗，床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，湿透的头发贴着额头，因为吵闹的声音只是微微的皱眉，哼了一声，没有醒来。
刘耀文走过去摸了摸马嘉祺的额头，温度高的可怕，昨夜晚风的确有些凉，连他也不知道最后马嘉祺在那里吹了多久，床头柜上的牛奶还是满的。
“嘉祺...哥”
被唤的人依旧意志不清，根本没有丝毫反应，只是微启薄唇费力的喘着粗气。
“赶快叫医生，你回去告诉哥哥不要等了”
针头刺入皮肤，马嘉祺只是微抬眼皮又昏睡了过去。
“疲劳过度又着了凉，让二少爷注意好好休息”
“那他什么时候能醒”
“身体透支的厉害，等退了烧再看吧”
刘耀文点了点头，自这几日丁程鑫的外祖父病重马嘉祺就没回来过，昨天还是这么久了第一次见他，想来也是几日无休。
点滴早就打完了，人还没醒，刘耀文守在床前看着马嘉祺的脸色有了些血色，伸手摸了摸额头，温度降下来了许多。
微长的头发贴在额头将眉头遮了七七八八，但还是能从神情上猜得出，这人紧锁着眉头，狭长的眼即便闭着也能想象得到望过来时清冷的眸光，有些憔悴的脸倒看起来整个人柔和许多，好看的侧脸在黄昏的橘光中有些温柔。刘耀文小心翼翼的掖了掖被角，生怕弄醒好不容易能多睡会儿的人。
忽然抽动的手臂猛得攥住刘耀文的胳膊，骤然睁开的眼慌乱的看向窗外，已经是下午了。
掀开被子下床，腿上一软便半跪在地上，刘耀文伸手扶住摇晃的马嘉祺。
随着眩晕前眼前一黑，马嘉祺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，抬眼看清身旁的刘耀文，“为什么不叫醒我？”
“医生说...你要多休息...我...”
“多管闲事”
马嘉祺起身披上外套，踉跄着出了门，刘耀文快步跑过去拦住站都站不稳的人，“哥哥打来电话，那边结束了”
马嘉祺终于提不住这口气，身体绵软的靠在墙壁，脱力的垂着头，懊悔的揪扯头发，他就不该因为不愿意留在那个氛围里而逃回丁家住，他不该放纵自己在前一夜喝了那么多酒。
“母亲说人死后是有灵魂的，分别本就是痛苦的。”
“或许...他知道你已经很难过了，是他费尽力气求来这次机会，让你错失最后一面呢？”
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在头顶，马嘉祺微微抬起头看见闪着光亮的眼睛，像极了那年病床上费力帮他撇清那碗虾羹的神情。
一样的，让人...生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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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！我知道感情线走的慢，因为剧情还没走到还没成年啦，下一章就成年啦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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